孟郊一生没享过什么福,穷困潦倒;46岁才及第,快五十了才谋个小芝麻官,年过半百日子刚稍有改善,却又连丧三子。
孟郊四岁时,安史之乱爆发,大唐自此由盛转衰。年幼时他就经历了兵荒马乱、战火纷飞的世道。他从小性格孤僻,十岁失父,母亲一人含辛茹苦抚养他和两个弟弟。由于家中清贫,青年时代的他隐居于河南嵩山。虽隐居,但仍用功读书。
我愿分众泉,清浊各异渠。
我愿分众巢,枭鸾相远居。
此志谅难保,此情竟何如?—《湘弦怨》
孟郊三十岁至四十岁这段期间,他在河南目睹过当时的藩镇之变,在信州上饶为陆羽新开的山舍题过诗,后来又在苏州与诗人韦应物唱酬。由中原而江南,行踪不定,却是除去写诗以外,并没有其他什么事业可以记述。
无火炙地眠,半夜皆立号。
冷箭何处来,棘针风骚骚。
霜吹破四壁,苦痛不可逃。
高堂搥钟饮,到晓闻烹炮。
寒者愿为蛾,烧死彼华膏。
华膏隔仙罗,虚绕千万遭。
到头落地死,踏地为游遨。
游遨者是谁?君子为郁陶!
—《寒地百姓吟》
791年,40岁的孟郊回到故乡参加乡试,中了吴兴乡贡。此后两次“国考”皆落榜,但孟郊和小他十七的韩愈成了忘年交。至46岁第三次赴京科考才中,他有感而发赋诗一首,这首诗还创造了“春风得意”和“走马观花”俩成语。
昔日龌龊不足夸,今朝放荡思无涯。
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
—《登科后》
但及第后并不能马上当官,快50岁时孟郊才等到一个溧阳县尉的芝麻小官。干了没两年,孟郊一辞走之。
而后受韩愈举荐,任河南水陆运从事,试协律郎。自此,孟郊移居洛阳,贫苦的生活得到改善。可惜命运多舛,他三孩子相继夭折。
814年,他的上司转任山南西道节度观察使,奏请孟郊为参谋。孟郊赴任途中暴病而亡,终年64岁。
孟郊一生苦吟,穷困潦倒。因为关注世间种种不平事,眼里容不得沙子,故有“诗囚”之称。他与贾岛并称“郊寒岛瘦”。
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
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
—《游子吟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