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救命之恩?不报了!这书仙我当定了这本书写得很生功,剧情不俗套。看了还想看,故事很吸引人,飞鸟不是鱼写得真好。沈书白苏卿月是本书的主角,讲述了:无情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「快去收拾包袱,想办法备些银子,明日雇一辆马车陪我入城。」……
我是书仙,却自甘堕落嫁给一穷书生。没名没分地伺候了沈书白三年,我吃尽苦头,
还险些丢了命。后来,沈书白欲与当地乡绅之女结亲,打算将我卖了,换银钱去提亲。
我强掩心中期盼问道:「此去一别,如玉便再不能为夫君做其他事了。」
沈书白却表情漠然:「沈家救你一命,如今各自奔前程,我们两清了。」闻言,我喜极而泣。
被囚三年,我终于要获得自由了!而沈家囚仙谋私,天谴将至。1我们书仙一族开了灵识后,
可自行选择附生的书籍。书在仙在,书毁则命殒。在约等于长生的背后,
却有着一条不可突破的血脉禁制——若被人勘破了书中玄机,念出了我们的名字,
就必须认他为主,直到主人自愿解除契约。我运气好,生在皇家藏书阁里。这里浩如烟海,
就算皇族成员不吃不喝看一辈子,也不一定能把所有书都读完。
我选中一本名为《帝后娇宠》的画册附生。皇家人生来锦衣玉食,对这样的画册并不感兴趣。
他们更喜欢落魄书生考中状元后迎娶公主这样异想天开的情节。所以,画册自建朝起,
便落灰几十年了。画册世界应有尽有,我今天做皇帝,明天做贵妃,好不快活。可好景不长。
叛军围城时,我流落民间一邪修老道手中。沈老道用偷来的十条锁仙藤将我困于画本之中。
我必须为沈家一脉做足十件事,才能重获自由。「把你的内丹交出来。」
沈老道摩拳擦掌、迫不及待地提出第一个要求。他正幻想着用我的内丹修炼长生。
却突然被一道惊雷击中,瞬间成了一团黑灰。「没想到吧!想要我们书仙认主,
就必须是靠真才实学破解书中玄机的人,你逆天而行,必遭天谴。」我冷哼一声。
我捡起掉落的画册,正欲踏云而去时,却发现自己指尖凝结的灵光骤然暗淡。
我也随之重重地摔落在地。看了看沈老道的焦尸,我没忍住破口大骂:「好你个死老道!
死了还要算计我!」沈老道有一书生儿子唤沈书白。他死后,锁仙藤依旧锁着我的灵脉,
将我与沈书白连在了一起。即便我恨得咬牙切齿,也必须为沈书白完成剩下的九件事。
2我化作一落难孤女,在山头装晕。上山挖野菜的沈母发现了我。她如获至宝,
将我捡回了家。当然不是因为她心善。而是沈老道死后,
原本靠着脏钱过着衣食无忧生活的沈家彻底落魄了。沈书白年过二十了还没娶到媳妇,
一事无成却成日守着一堆破书,妄图考取功名,逆天改命。沈母狡猾地想着,
横竖我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女,叫沈书白娶了我,做个免费仆人,岂不乐哉?
「都说先成家再立业,你总得先娶个媳妇才不会惹人笑话,这姑娘家看着伶俐,
她既无处可去,不如就留下给你做媳妇。」沈母苦口婆心地劝着。
沈书白与那遭天谴的沈老道不一样。他虽不成器,好歹也算有些学识。他的命令,
我无法拒绝。起初,自诩清高的沈书白并不乐意。「有辱斯文!娘您又不是不知道,
儿子正在准备院考,哪有心思想这些?」沈书白抿着唇不说话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。
沈母见状,又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:「儿啊,娘还能害你不成?等你考上了功名,
将来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?可眼下,先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,
你才能心无旁骛地往前奔啊。」「更何况,这姑娘长得着实不错。」
沈书白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应了。我有些失望。按锁仙藤的规矩,
我替沈书白做的不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必须是契主发自内心的夙愿。并且,不能使用仙法。
但下一秒,我突然感受到,缠绕在我灵脉上的锁仙藤少一根。我用余光偷偷观察着沈书白。
那道视线像黏人的蛛网,从我的发顶滑到腰上。那露骨的眼神,
哪还有半分方才拒人千里的清高?我豁然开朗。人类,果然都口是心非!
3我与沈书白的婚事草草办了。当晚,沈书白被沈母灌了几杯酒后,闯进房间,
借着酒劲将我扑倒。「既是我的妻,理应尽夫妻本分。」没等我反应过来,
粗布衣衫上的汗味混着劣质米酒的酸气,将我呛得几乎窒息。我想运起仙力震开他。
可锁仙藤死死勒着灵脉,丹田处只有一片死寂的空茫。破旧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,
光影在沈书白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明明灭灭。弹指间的功夫,沈书白已经完事了。
他食髓知味,还盘腿坐在床头,故作文雅地给我取了个名字:「古人云,书中自有黄金屋,
书中自有颜如玉。你既是伴我读书之人,叫这个名字,再贴切不过。」他还特意抬眼望我,
眼底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得意。听见「颜如玉」三个字时,我胃里猛地一阵抽搐,
酸水顺着喉咙往上涌。奇耻大辱!快要吐出来时,我突然感受到锁仙藤又消失了两根。
「春宵一刻」、「取命立字」在人间都是大事。只剩六根了。这个念头像道微弱的光,
让我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沈书白絮絮叨叨说着未来的打算,说等他考中举人,
要如何风风光光地回乡显摆。我攥紧了拳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等我解脱了,
一定让沈家百倍奉还今日耻辱。次日,沈母对我耍起了婆母威风。
她高高在上地对我立着规矩:「如玉啊,我们沈家虽落魄了,可从前也算村里的大户了,
你既嫁进来了,以后晨昏定省的规矩得好好守,我老了,书白一心科考,这家中一切,
全靠你操持了。」我很不屑。锁仙藤只要我替沈书白做事,却没说要我替她做事。
「我是沈郎的妻子,按婆母所说,妇人本分该是相夫教子,婆母既不用伺候夫君,
儿媳瞧着您还身子康健,那些挑水劈柴的粗活,何不自己多担待些?」我语气平淡道。
「你敢忤逆婆母!别忘了,如果不是我把你捡回来,你早在山上给野狼吃了!」沈母一拍桌,
气得胸口剧烈起伏。我与沈母对峙不下时,沈书白不耐烦地从房里走出来。「娘,
我都说了多少次了!墨得用徽墨,你给我买的这是什么?磨出来又淡又滞,
写出来的字都带着股穷酸气,折了风骨!」他把毛笔往案几上一摔,
喋喋不休:「家里的宣纸也没了!你让我怎么写诗?难不成要我往这糙麻纸上写?
传出去要被同窗笑掉大牙!」沈书白好吃懒做,脾气还大。偏沈母就一味惯着,
非要打肿脸充胖子。沈母刚被我噎得脸色发青,听见这话更是急得直搓手,
声音都带上了哭腔:「儿啊,娘知道你要体面……可你看看这屋,米缸都快见底了,
昨天挖的野菜只够熬两碗稀粥,哪还有钱买什么徽墨宣纸?」见此,我突然有了主意。
「夫君~」我故意将声音放得柔婉,趁沈母转身抹泪的空档凑了上去。「夫君莫恼,
其实如玉从前也是官家女子,只是家中遭了变故才流落至此,但十几年的书到底不是白读的,
只要夫君一句话,如玉可以去替人抄书挣银子。」沈书白眉眼顿时舒展了不少,「得妻如此,
夫复何求。」4发现我并非目不识丁的村野妇人后,沈书白开始对我物尽其用。
为了蹭同窗一顿宴席,他不惜让我这个美娇妻在一群男人面前跳舞助兴,倚门卖笑。事后,
沈书白总会虚情假意地搂着我,「他们家产丰厚,我们民不与官斗,横竖只是被摸几下的事,
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强抢**。」「如玉,你为我多忍些时日,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
我必须讨好他们才有机会进私塾,待我考中,必让你在人前扬眉吐气。」既是他真心想做的,
我便违背不得。我呵呵笑着,无奈附和着。而转头,沈书白就为了赊账,
将我抵给茶楼打工还债。沈书白不知实情,只当我对他情根深种,便更肆无忌惮地利用我。
经过一年非人的折磨,锁仙藤只剩下两根了。只要再为沈书白做两件事,我就能解脱了。
想到这,我心情好了不少,连吃糠咽菜时都能品出些大鱼大肉的滋味。可沈家人个个扫兴。
夜里,我正抱着曾经栖身的画本,
在烛火下独自怀念着那锦衣玉食的日子、无人打扰的快活日子。沈书白突如其来的指使,
无情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「快去收拾包袱,想办法备些银子,明日雇一辆马车陪我入城。」
5院试在即,沈书白不愿受徒步赶考之苦。宁愿花大钱雇一辆奢华的马车,也不愿雇个书童。
便让我充当仆人,随行伺候。沈母蹙了蹙眉,对着我好一顿数落。「败家玩意,那是你夫君,
你这个做娘子的不懂得勤俭持家就算了,来回县城少说也要七八日,
你撺掇书儿花银钱大手大脚,可想过后路?」沈母显然是心疼银子。可那些银钱,
明明是我抄书抄到指尖起茧、陪笑陪到腮帮子发酸才换来的。沈书白对沈母的劝说不屑一顾,
「妇人之见!」他将我扯到身边,对着沈母沾沾自喜道:「娘,这叫将银钱花在刀刃上。」
沈书白突然压低声音,眼里带着几分自以为是的精明。「儿子我从前的酒宴可不是白吃的,
这院试啊,考的不仅是文墨,还有人情世故,若是一开始便输了气场,岂不是叫人看轻了去,
后面连打点的机会都没有。」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沈母却被哄得心花怒放,「这机灵劲儿,
随你老娘!」可这「机灵」,转眼就成了催命符。沈家所在的村落是个实实在在的穷乡僻壤。
不少人落草为寇,沿路打劫。我们挂着彩绸的马车,在光秃秃的山路上活像块肥肉,
格外显眼。一阵凄厉的马鸣声后,三五个穿着破烂短打的汉子横在路中央。「留下买路财,
饶你们不死!」为首的山匪梗着脖子,虚张声势道。我们哪还有余钱?沈书白吓破了胆,
连滚带爬地摔下了马车。「好……好汉,别杀我!别杀我!」沈书白眼珠子一转,
指着我的方向大喊:「这是我的婢女,方圆十里都找不出这么貌美的女子了!
她……她还识文断字,好汉们若是瞧得上,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再合适不过!要是不想留,
卖到城里的人牙子手里,或是送进青楼,凭她这模样身段,少说也能换几十两银子!」
那几个山匪果然被说动,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。趁山匪分神之际,
沈书白终于眼疾手快了一次。沈书白猛跑回马车,踹了马夫一脚:「还愣着干什么?跑啊!」
直到马车拐过山坳,他才敢探出头冲着我喊。「救命之恩,我会记一辈子的,
来世我做牛做马还你!」与此同时,灵脉上的锁仙藤「啪」地又断了一根。
我记住了那张丑恶的嘴脸。想要当牛做马?我看不用等来世了。这几个山匪本就是草台班子,
不足为惧。我甚至有些感谢他们的突然出现。沈书白走远后,我的法力禁制果然削弱了几分。
正欲运功对付几个山匪,却被一个纵马疾驰而来的男人打断施法。
「不去追那逃跑的缩头乌龟,光天化日在这欺负一个女子?你们配做男人吗?」
粗沉冷静的声线,不怒自威。没等山匪们反应过来,一道魁梧的身影已勒马停在跟前,
遮得日头都暗了几分。6我认得那男人。是村里的猎户赵全,肩宽背厚、五官深邃。
平日里沉默寡言,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压迫感。他的马背上还挂着一张新鲜带血的虎皮,
煞气逼人。几个山匪咽了咽口水,显然有些忌惮。「都是混口饭吃的,
大哥瞧着也是个敞亮人,何必管这档子破事儿。横竖是他男人先不要她的,
我们不过是想拿她换些银子,没想动其他歪心思。」说罢,
为首的山匪还朝着沈书白逃跑的方向努了努嘴。「混饭吃?抢女人也配叫混饭吃?」
赵全翻身下马,像是警告。山匪被看得发毛,色厉内荏地嚷嚷着:「你别不识抬举!
我们哥几个……」话没说完,赵全就率先动手了。他身形快得像林间的豹,
没等山匪举起柴刀,手掌已经攥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腕。「咔嚓」一声脆响,
几个山匪已经惨叫着瘫在地上。赵全下手极有分寸,专挑疼却不伤筋动骨的地方打。
山匪们疼得龇牙咧嘴,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「滚远点,再让我看见你们作祟,
一定取你们的狗命。」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,赵全才转过身。他指了指马背后的位置,
向我伸出手:「是沈家的人吧?我认得你,我可以顺路捎带你回村。」
我摇了摇头:「我夫君进城赶考了,我得去找他。」话落,空气凝滞了一瞬。
「他都不要你了,你还要孤身一人,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他?」赵全皱了皱眉,
看我的眼神莫名。我不知该如何解释,便胡乱编造了个借口:「夫君就是天,做女人的,
这辈子不就这样吗?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既嫁了她,就该跟着他、等着他。」
赵全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,似乎觉得我是个傻女人。他喉结滚了滚,欲言又止。
只是瞥了瞥赵全逃跑的方向,劝道:「你倒是个痴情姑娘,
只不过……方才我与你夫君擦肩而过,那不是进城的方向,你若想早点见到你夫君,
与我一道回村会更快。」看来,我还是高估了沈书白的能耐。这便吓破了胆,
连科举也不管了。见此,我不再拒绝赵全的好意。我搭乘赵全的马回村时,
竟与沈书白迎面碰上。出乎意料的是,沈书白没有如我想的那样灰头土脸。
他是从一辆豪华的马车上下来的。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角,露出半张莹白如玉的侧脸。
一个年轻娇俏的女子正红着脸向沈书白告别。看举止穿搭,像是个官家贵女。
沈书白站在车下,脸上堆着从未有过的殷勤笑意。7我这才知道,沈书白驾马车逃跑时,
遇见了同样被山匪抢劫,在山里迷茫寻路的苏家女。苏卿月的父亲是致仕不久,
回县城颐养天年的苏老尚书。她此番是替父亲下乡寻购过冬的貂皮,却不想遭此横祸。
沈书白「顺手牵羊」地救下了她。单纯懵懂的苏卿月对面容清秀的沈书白一见钟情,
不仅将他请到府上一顿答谢。如今更是亲自送他回村,还扬言此生非沈书白不嫁。
这倒真是画本照进了现实。富家女竟真会爱上穷书生。沈书白甚至连官也不考了,
自称是参透人生,大彻大悟:「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,我才想明白,什么科举功名,
什么光宗耀祖,全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!人活一世,短短几十年,该及时行乐才是!」
其实就是攀上了高枝,想不劳而获、做乡绅女婿。沈家人变脸如翻书。「她从山匪手上回来,
怎么可能毫发无损,定然已经毁了清白,还好当初你与如玉的婚事没有大操大办,
也没去官府登记,不然就要被街坊邻居笑掉大牙了。」沈母毫不掩饰对我的嫌弃。
沈书白更是对我的「救命之恩」只字不提。夜里,两人将我支开,关在屋子里密谋。
所幸我耳力出众,才将他们的诡计听了个满耳。「娘你可不知道,那苏家日子,
过得那叫一个神仙滋润,琼浆玉液,珍馐美味,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样子!」
沈书白兴奋地颤抖:「苏家**现在对我情根深种,这可是天赐的福分!必须趁热打铁,
尽快把婚事定下来,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。至于如玉……对外就说她是买来的丫鬟。」
沈母闻言有些犹豫。并非是心疼我。而是她担心沈家门第太低,高攀不起。
沈书白却胸有成竹道:「母亲怕不是糊涂了?如玉到底有些学识,虽不多,
却胜在生了一张娇艳的好脸蛋,高低也算个画中仙了,随便找个阔绰的富豪卖了做妾,
儿子不就有上门提亲的资本了?」沈母顿时喜笑颜开,
锤了锤沈书白的胸口:「老娘果然没白养你!」我咬牙切齿地听着,
积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到达了顶点。愤怒的同时,我亦有些庆幸。锁仙藤只剩下一根了。
我且再忍他们几日。8不过短短三日,犯了相思病的苏卿月又寻了由头偷跑出来见沈书白。
两人相约泛舟。苏卿月远远看见坐在门外浆洗衣物的我,像使唤个丫鬟,「沈郎,
我走得匆忙没带人伺候,就先用着你的吧。」沈书白自然百依百顺。
走时还对我附耳威胁道:「管好你的嘴!惹了苏**不高兴,有你好看!」
我们一行三人坐着乌篷船。沈书白与苏卿月在船头闲聊垂钓,我则坐在船尾替他们摆弄鱼饵。
见两人浓情蜜意,我在心里将沈书白骂了一万遍。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满,
苏卿月莫名生了醋意。仅仅是因为沈书白钓到大鱼,就放走小鱼的行为,苏卿月就触景伤情,
泪如雨下。沈书白不知所措,顿时手忙脚乱地问:「月儿,可是我做错了什么?」
苏卿月抽抽噎噎半天,才哽咽道:「都说世间男儿大多负心薄幸,喜新厌旧,
是不是有一日沈郎遇见了比月儿更好的女子,也会像丢弃小鱼一般,将我弃之如敝履。」
沈书白当即就慌了,不管不顾地将苏卿月搂进怀中:「怎么会?月儿你在胡说些什么?
我对你的情意,日月可鉴。」「那沈郎便将方才放走的小鱼都捞回来,月儿才相信你。」
苏卿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我的方向。我顿时就明白了。苏卿月介意我在沈家的身份,
这是故意给我一个下马威。「没听见苏**的话吗?还不快下去捞鱼!」
沈书白的目光像淬了毒似的。我顿时来了兴致,
问道:「这是少爷发自内心想让如玉做的事吗?」我在心里默默念着:「这是最后一件事了。
」沈书白有些不耐烦:「那是自然,苏**高兴了,我就高兴,为主子的喜乐赴汤蹈火,
是你的本分!」我没有丝毫犹豫,纵身跳下水。直到两人意兴阑珊,
不顾我的死活先划船走了,我才拖着湿漉漉的身子爬上岸。顾不上湖水浸入骨头缝里的疼痛,
我下意识去抚摸灵脉处。可那根锁仙藤,竟还牢牢缠绕着,纹丝不动。
「合着我刚刚在湖里泡了那么久,都是白受苦了!」反应过来后,我气得直跺脚。
锁仙藤只认「利于契主」的勾当。方才不过是苏卿月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,
任性提出的要求。于沈书白而言,并不能让苏卿月对他的感情加深几分,
自然也算不上什么要紧事。我狠狠踢了脚岸边的石子,始终咽不下这口气。
急着做一对恩爱鸳鸯?那我就帮你们将这段孽缘牵上。9苏老爷为人正直耿介,
做官时就是一股清流。对苏卿月这个独女虽宠爱,却宽严相济,从不一味纵容。
我趁着那两人私会之际,将自己打扮得苦相十足,偷偷求到了苏老爷面前。
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身上还是未换下的湿衣。「苏老爷,求您发发慈悲,给民女一条生路!
我无名无份地跟了沈郎整整五年,五年里,我替他抄书挣钱,替他伺候老母,风里来雨里去,
从没敢有半句怨言,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。」「苏**金枝玉叶,要什么郎君没有?
何必与民女抢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?」得知自己的女儿与有妇之夫不清不楚,
苏老爷气急攻心。他拿出五十两银子安抚我,并承诺会解决好这件事。所以,
苏卿月面色红润地回到苏府时,当即就被几个婆子架起来,关进祠堂里禁了足。二十个板子,
一个不少地落在苏卿月手心:「为父当初执意要带你离开京城那个是非之地,
你可是忘了其中缘由?京城的勋贵圈里,多少女儿家被门第束缚,嫁不得心上人,
守着空闺熬成枯骨。」「我退隐归乡,就是想让你活得自在些,婚嫁随心,不必看谁的脸色,
不必攀附谁的权势,可你呢?偏要与有妇之夫暧昧不清,自甘堕落!」苏老爷痛心疾首,
声音里满是失望与痛心。苏卿月疼得额头冒汗,却倔强道:「沈郎是女儿的救命恩人!
我们是两情相悦!」「救命之恩?」苏老爷气得拂袖,「当初他送你回府,
我便备了厚礼登门道谢,丝绸布匹、金银玉器,哪一样不是按救命恩人的规格备的?
那沈书白收礼时眉开眼笑,连声道谢,这笔恩情早就两清了!」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。
你越是棒打鸳鸯,他们便越觉得,仿佛世间阻碍皆是对他们情比金坚的考验。
非得冲破重重难关,方能彰显其爱之伟大。「女儿分明去查验过,
那女子就是沈家捡回来的孤女,两人既没办婚宴,亦没拜高堂,沈郎同我发过誓的,
说她们俩一清二白!分明是那女子非要纠缠不清!」苏卿月狡辩着,始终不肯低头。
见女儿不听劝,苏老爷索性换了一个温和的法子。「你执意如此,为父无可奈何。
你既非要嫁沈家,一切都必须按老祖宗的规矩来,当年为父还只是个举人时,
为了求娶你那出身高门的母亲,硬是想尽办法凑足了五百两银子,才敢上门求亲。」
「聘礼一事,绝不可马虎,若沈家当真爱重你,沈书白一定会想办法凑齐五百两聘礼。」
苏老爷诛心道:「他当日可是连五十两的奢华马车都请得起的人,五百两白银,
想必难不倒他。」苏卿月哑口无言。可为了追求心中的真爱,
她竟傻到要将苏老爷给她准备的田产铺面、金银首饰拿去「接济」沈家。
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?这可是我解脱的大好机会。于是,
在苏卿月带着银钱要从狗洞翻出去找沈书白时,飘在半空,往下缓缓吹了一口仙气。
苏卿月刚把半个身子探出去,裙摆还勾在狗洞的碎石上,冷不防被几条野狗围上来,
死死咬住衣裙。「滚开!都给我滚开!」苏卿月吓得魂飞魄散,钱袋散落一地。
一声尖叫过后,苏府的家丁循着动静举着棍棒冲了过来。苏老爷一见女儿的狼狈模样,
险些晕过去。「孽女!我苏某人一生清明,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糟心的女儿!
给我把她捆回去!」经此一闹,苏老爷更笃定沈书白是个吃软饭的凤凰男。
10传话的人将苏老爷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沈家。「这老东西分明是故意为难!」
沈书白在屋里焦躁地踱着步子,双手背在身后,「五百两?他怎么不去抢!」
沈书白猛地转身,眼里满是戾气,「当初他送的那些丝绸金银,
我转头就买了上好的胭脂水粉、精致点心给卿月送去,哪样不是花在她身上?
算下来早就远超那份谢礼了,如今他反倒拿五百两来卡我!」沈母朝我的方向努了努嘴,
「若是把那个累赘卖了……」「不成。」沈书白烦躁地挠着头,「如玉残花败柳之身,
就算长得貌美如花,扒光了卖给城里最大的花楼,顶多也就值一百两。」沈母忽然一拍大腿,
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:「我倒想起个人来!」「儿啊,你还记不记得,你遇山匪那日,
是村里的猎户赵全把如玉救回来的,当时村里不少人都看见了。」
沈书白皱眉:「提他做什么?」沈母啐了一口,声音压得更低,「猎户的营生看着不起眼,
里头的门道可多着呢,听说一张品相好的虎皮在京城就能卖上百两银子,赵全常年在山里跑,
手里肯定有不少积蓄!他平日沉默寡言的,到现在也还没娶妻,我们不如把如玉卖给他。」
两人一拍即合,说干就干。第二天,我就被他们俩生拉硬拽,扯到了赵全家门口。
赵全正坐在家门口磨刀。「有何贵干?」赵全握着刀柄的手顿了顿,
目光扫过拽着我的沈书白,眉头锁得更紧了,「我们两家素无来往,
要是你说不出什么要紧事,耽误了我做生意,要你们好看!」
磨得锃亮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衬得赵全本就深邃的五官愈发严肃。
沈书白被他这眼神看得一哆嗦,当即就认怂想逃。沈母却硬着头皮,
脸上堆起虚伪的笑:「赵老板消消气……你看这不是我们家书白要娶妻了嘛,
高门贵女总是规矩多了些,家里留个丫鬟难免惹新媳妇不高兴,本想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,
也算全了一场缘分,可……」她眼神往我身上瞟,
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惋惜:「可当初山匪那事之后,是你把她送回村的,不少人都看见了,
都说你们俩……唉,这名声多少是有些不好听了。别的人家要么嫌她名声差,
要么觉得她配不上,思来想去,这才上门问问赵老板的意愿。」赵全手里的磨刀石「霍」
地一声划过刀刃,刺耳的声音让沈母的话卡了壳。他放下刀,双手抱胸,冷冷地看着沈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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